I am a tree.

從國中後，每年的這一天總是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，



關於青澀而未經世事的自己，是純潔，也是愚蠢的，

關於喜歡與愛與成長，當時的一切，像是假象，卻完完全全真實.....



上了國中，因為功課壓力，雖然考上學校樂團，卻慘遭爹娘直接向老師拒絕。

當時的自己年輕氣盛，心裡可不愉快的呢，

因而不論是什麼事情，都想再也不要告訴父母。



不論是功課什麼的，不愉快什麼的，煩惱什麼的，心動些什麼的，

真正的、觸動心而的那些 事情，一概不提。



更遑論爹娘要我去補習或者什麼之類的，我都很激烈的婉拒(沒錯，是激烈的婉拒)。

只記得曾去某人介紹的補習班一兩個月，最後大老我以學費太貴獎學金太低再也不去。



那時候的自己，究竟是快樂的？還是不停地在自己的悲慘角落裡打轉呢？

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轉變，卻總以為自己成熟的了不起，這或許是早熟的哀傷.....

那時候的自己，雖然偶爾突如其來的熱情，

但一向只是拿著隨堂測驗紙，天馬行空的畫著，並且，

隨時掛著耳機，聽著音樂，忘了還有人類存在這世界。



國中時那個吵鬧多事的班級，在常人看來阿，肯定是B段班吧，123、223、323。

我們有成績絕頂全校前十名的好寶寶，也有打老師上報紙的猛爆男，

可愛的導師因為身體不佳，又同時兼任最好班級與本班的英語老師，

只記得她的擴音器是接附在六角型外殼的雙向喇吧，

她總是左手緊握著音源線盡頭那端鐵製的、已經斑駁的麥克風頭，

偶爾，他會優雅而尊貴地說著彷彿外星人般的英文，用一雙冷眼看著我們，

然後說：我真是沒想到會帶到你們，難道我真的是這麼不會教學的老師嗎？



我們班以月考平均分數不遜色與特選班的成績，給了她答案。

平時他並不多加理會我們，掃地工作、早修秩序，由她挑選過的幹部自己來....

從這個時候，才知道連續當三年六學期的學藝有多痛苦與快樂，

自己總是不斷的寫著教室日誌，還有收發作業，

還當了兩年的國文小老師與英文小老師，更別提那年年都在修改的教室佈置。



國小同學很遺憾地幾乎都不再連絡，

國中同學相較之下幾乎可說往來甚密(可再如何密切，對別人來說，都算冷淡的吧)



我想自己從不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人，不過倒是遇見很多自己很喜歡的人，

不論是曾經的好朋友，或是現在仍是朋友的好朋友，甚至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朋友，

(扯到KTV唱歌，除了瘋狂的高中音友之外，第二高峰期就是跟國中同學去呢。)



國中考高中的痛苦，大家應該都不陌生吧，更何況自己沒補習，也變得不愛唸書....

總記得爹娘很擔心很傷心的對我說：你真的變一個人了，再也不像小時候那麼可愛懂事有人緣，一句話也沒說的我，以每次段考前三名的固定班底，給你們做無聲的抗議。




你們怎麼會知道不答應讓我去樂隊，會讓我有這麼大的轉變呢？

不過三年時間很長，漸漸地連自己都忘記這件不愉快，而與班上同學們瘋狂作樂。



上課瘋狂傳紙條，給老師驚喜舉辦同樂大會砸奶油，

午休打掃不睡覺，穿拖鞋洗制服惹怒訓育組長，

課輔(放學後都會多留一至二節上課)時間，買鹹酥雞燻老師(因為不喜歡那老師)。



當時恣意妄為，並不懂規則與規律，遲到是時常有的，

睡過頭阿，故意睡晚的，總是在操場邊被罰，

還自以為鴨子走路當鍛鍊身體，手心手背挨打當作怡情養性。



那時，班上有個有趣的男生，剛進班上，還默默希望他能夠坐在自己旁邊，

國中生裡，他算是亮眼的孩子，幽默風趣與高挑的外型，愛打籃球，

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大帥，儘管功課不算頂好，但至少人緣算是好的不像話，



當他某天扯下耳機問我在聽什麼的那天起，這人就讓我印象深刻，

某種較為特殊的感覺由然升起，瞪著他，心裡有股聲音：從來沒人敢這樣對我，

我兇惡的回應他，結果他回給我一個亮眼迷人的笑容跟我賠不是......



我時常偷偷觀望著某個女孩高挑美麗的身影，

只因為這個女孩是典範，有趣的男生也稱讚過她，卻不曾想過這是愛屋及烏的心態。



直到有天坐位真的排在隔壁，生活真的多了許多歡笑，

我喜歡朋友，更喜歡這個有趣的男生。

他是夏日裡悶熱與痛苦中的一點美好，他的微笑與聲音總是能夠給人力量，



但我也需要自己的祕密空間.....

我對任何人都藏住這一份秘密的、甜蜜的喜歡，

因為一些誤會，我們再也不交談。耳機又隨時掛在身上。



時常，我撫摸自己掌心，想起還鬧在一起的某天。

那有趣的男孩，拉著我的手貼在他的掌心上，

並且對旁人戲謔性地叫喊著：哇塞她手真小！

我稱讚並驚訝這雙大手，心想著真適合彈奏鋼琴或吉他，

卻譏笑著：哇塞你手跟猩猩一樣大....

當時，只能好奇，那份溫熱感受，還有一雙可觀的大手，究竟到哪裡去了呢？



當時的我並不知道，現在的我更不會知道了。



因為自己的叛逆，高中果不其然考的一蹋糊塗，

到是高職與五專都拿了相當高分，國文考了197分完全跌破自己眼鏡，

明明是應該後悔痛苦的，現在回味起來，當時的不成熟不懂事，卻相當甜美，

那是我成長中，充滿色彩的片段，瘋狂又憤怒的咆哮、愚蠢又自私的與世隔絕。



說也奇怪，國中時期不喜歡說話，只是不停地畫圖唱歌，國文其實總是拿低分，

現在卻廢話連篇，可見阿，人真是會改變的......



那麼，當時那個有趣的男孩呢？他是不是也早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呢？

今天，六月12日，可是他的生日呢......



願那一段青澀時光裡，無暇潔白的你，生日快樂 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