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 am a tree.

清晨三點半的浴室，蓮蓬頭冒著熱氣的溫暖觸感，
清醒而自然，思緒有些悲觀。

你，有一些渴望嗎？像我一樣。
我仍渴望著牽妳的手，仍渴望著妳的擁抱，妳的親吻。

渴望著妳的胸口緊貼著我熱燙的身體，
藉以深刻地感覺自己跟妳的心跳，有多麼契合。

渴望妳找尋空檔，偷偷地在我臉頰上飛快地吻上好幾下。
渴望妳從身後，環抱著我，讓妳的髮香，妳的溫度，環繞我們。

現在的我們，不那樣做了。

至少，妳再也不觸碰我了，
(你仍會讓我載著去吃午飯，即使你總是覺得我騎車一堆毛病，
 很害怕的模樣，用手指頭緊緊地抓住我的衣服。)

或者，應該說，
不像我渴望的那樣的觸碰我了。

生活中，

我們討論孩子們，討論教學，
討論各自的生活，討論考試，討論別人，
我們也討論社會時事，討論天氣。

只是，只是，我們再也不討論我們。

妳說：別跟我說那些，妳知道不可能的。

曾經有人告訴我，如果妳無法忘記妳愛過的，
那就再找一個更愛的，那就可以因為那份愛而忘記過往。
我告訴那人，怎麼可能！
曾經的過往，也不是那樣能說忘就忘的。

舉個今天生日的人的例子來說吧。

那位大學時代，單戀許久的她。
後來究竟是怎麼忘記的？我逃離。
我拒絕眼神的接觸，任何想法的接觸。
任何與她有關的消息、組織，全都拒絕接觸。

畢業後更順利了，只是偶爾忍不住想去了解他的狀況。
我恨她不懂得選擇我，我仍感覺不適。

我想就像她網誌上，仍偶爾提及我一樣。

認識你後，這件事情完全改觀。
我不再為她寫些什麼，想些什麼。

因為，我發現了真正更重要的事情。
我想我發現了寶藏。

一個相同的靈魂，相似的想法。
我時常要跟你說：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。

因為，就是你了，就是妳。

想要共渡一生的感覺，想要妳。
「如果是妳，就可以的！」這麼的相信著。

只是沒想到，最後的現在，
是這樣。

我們沒辦法邊相愛邊努力自己的事情。
所以我們各自準備自己的考試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。

我發現，我仍想著妳在想什麼，只是，
什麼都是不確定的，你時常對我感到不耐，
時常告訴我應該要怎麼做，而我卻總是怎麼做。

我想你是為我好的，我也喜歡這樣。

只是，我不對你發怒，
卻對你其他時候的冷淡，感到相當傷心。
就像，我幾乎不曾接到妳的電話，來自妳的關心。
但你仍每天同我去吃飯，看著電腦裡的小電影。

偶爾你煩心時打電話來尋求協助，我卻總是有事。

是上帝也要剝奪這樣的一份小小的愛嗎？

我的夢想，是跟妳像甜蜜的夫妻一樣，一生一世，不棄不離。
這樣小小的夢想，並不會對任何人有過多要求，只有對妳。

親愛的。
我仍忍不住地長長嘆息。

為了妳說不希望將來父母親看妳的眼光，有忍不住的傷心失望。
我嘆息，即使要與家人鬧革命仍要愛妳的想法在心中流竄，
卻仍得附和妳的說法，以致今日。

因為你已經決定了。是嗎？

那麼就讓我守著夢想一輩子，把它當作寶藏。
妳就去追尋你真正想要的東西吧。

我夜晚不在作夢，頭也鮮少疼痛。
倒是你說時常做夢，時常頭痛。

有些擔心妳，妳卻總說自己是那樣的健康，
責備我是那樣的虛弱易病。

是的，近日曾經胃痛到必須請假在家休養。

但妳的頭疼作夢，卻更顯得讓人擔心。
因為對你來說是相當不尋常的。

而我，病痛習慣了。

對妳的關心不減，妳的有意無意閃躲。

好像不痛了。

夜深人靜仍時常落淚的我。

想起妳，幸福甜蜜感覺仍橫溢著，卻也偶爾有刺人的心痛。

很多話，我們都不再說的。

你聽見嗎？

深夜裡，我在心理喃喃自語。

就像當初還在一起時，

妳總是在我睡倒了連電話也接不了時，所做的那樣。

是角色互換嗎？

卻感覺已經相當遙遠了。

我決定明天隱瞞月經來的事實，

跟你去吃冰。